喻文州跪在地上,伸出冻得微僵的手,微微俯身探去,指尖触及年末落下的第一片雪花。
冬来了。
他仰起头去,看天空的蓝幕开始缀上明晃晃的白点,由小到大的飞近,轻轻柔柔,细细腻腻,被风带的打了旋儿。
而后落下时,沾湿了同样洁白的花瓣。
和他微红的眼角。
满地的枝间是落季的花,在雪的和润下竟有许些的颤动,却不惹得半分尘埃。
“文州——”身后的男子唤他。
喻文州没有应声。
那人执起一把伞,遮开满天的凉意。
“天要暗了。”
“……”
执伞之人轻叹了口气,再劝道:“下次再来便是。”
喻文州仍是不言。
他静静盯着前方,错综交杂、四面舒展的梨枝下,两块失了温度的石碑。
冰冰凉凉,干干净净,没有繁复的纹饰,没有赘余的镌刻,只是简单两个名字。
相映着,仿若二人安静的对立、相望。
眷恋而温柔。
便是一切尽在不言中。